鱼-木田

大概是蹇齐下一代的恩恩怨怨（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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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齐念……”蹇思齐看着蹲在灶台边生火的少年，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他的身份，却又不敢确定，索性也蹲下身和人一起生火。

齐念瞥了他一眼，没想到这人看起来白白净净，竟然也是个会干活的。他往旁边挪了挪，给蹇思齐让出一些位置。

“你多大了？自己一个人出来，不怕家人担心么？”蹇思齐拿了一根枯枝，学着齐念的样子拗断扔进灶台下的小火堆里。

“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齐念不以为然，“山里人从小就满山跑，比自家院子还熟，你会担心在自己家迷路么？”

蹇思齐默然。他想到天玑的王宫里至今还有自己没去过的地方。

“我看你身手挺好的，难道你们山里人都和你一样么？”蹇思齐又问。

“那倒不是。我这一身功夫，都是我师父教出来的。”

终于说到重点了！蹇思齐面上不动声色，边添柴边问：“你师父是谁啊？能把你教得这么好，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，该不会是某个隐世的大侠吧！”

“我师父当然厉害了！”提起自己师父，齐念脸上一片仰慕，“说我师父以一当十都不为过！我不敢说这世上没有比我师父厉害的，但这方圆百里，我师父说第二，没人敢称第一。”

蹇思齐看到齐念神采奕奕的模样，想到宫里所有人提到齐之侃也都称赞不已，心里不由有些不舒服，原本打算打探些情况的心思逐渐淡了下来。

“哦……”

齐念没有注意到蹇思齐的神色，仍旧说道：“不过我师父可不是什么隐世的大侠，他只是个铁匠。”

“嗯……啊？！”蹇思齐有些惊讶的抬起头。打铁的？这真的是齐将军么？怎么成了个打铁的？再不济，不也该是开个武馆维生么？

“怎么了？”齐念奇怪地看着有些反常的蹇思齐。
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蹇思齐摇摇头，生怕齐念看出点儿什么，尴尬地一笑，随手从一边的柴火堆摸了一根细竹管扔进火堆里，“果然高手都是不引人注意的，呵呵。”

齐念刚想点头，忽然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，再看那火堆，面色大变：“你把什么东西扔进去了！”

“就是这个啊……”蹇思齐被火堆里突然腾起的黑烟呛了一脸，拿了一个和刚才扔进去的竹管差不多的东西给齐念看。

待齐念看清蹇思齐手里的东西，他立刻伸手夺下扔到一边，拎起蹇思齐的后衣领就往门外跑。

“那是崩老虎的土药！”

两人刚跑出门就听身后一声轰响，热气伴随着被炸飞的木屑扑了他们一身。

原本干净整洁的小院如今满地碎屑，小木屋被炸出来了一个窟窿，没被炸毁的，也被熏成了黑漆漆一片。

朝廷不允许百姓私自制作火药，但还是有人会做些土火药，猎户都用来炸猛兽。因为这种土火药的威力不大，很多官吏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而今齐念十分庆幸自己听了师父的话没有做违规的火药来。

“你没长眼啊！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扔！”齐念怒气冲冲地瞪着蹇思齐。

蹇思齐从小到大，除了蹇宾，哪儿被人这样瞪过？本来有些内疚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。

“谁知道那是火药啊！你不把它放好反而怪别人！”蹇思齐气不过，又嚷道：“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么！”

听到对方说自己师父，齐念大怒，恶狠狠地回他：“我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怎么了！不像有些人，没人教养！”

齐念这句话一下戳中了蹇思齐的痛处。他想到自己的身世，顿时急红了眼，一把揪住齐念的衣领：“你再说一遍！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！”

从小和山里孩子打到大就没输过的齐念也不甘示弱，他也一把扯住蹇思齐：“我会怕你？！小白脸！”

“你！”蹇思齐气得跳脚，捏了拳头就要揍。

“咕……”

两个人的肚子同时发出声响。

气氛为之一滞。

“等我吃饱了，看我怎么揍你！”两个人异口同声，同时撂下狠话。

他们互相松了抓着对方衣襟的手，或许是觉得刚才那句话没有展现出来自己的气势，又同时抬手揪住对方衣领，恶声恶气地说道：“不把你揍哭我跟你姓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哼！！”